第201章：面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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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？我看了一下，這附近中餐廳居多，西餐廳也有，你想去哪裏？”
“中餐。”他說。
林悅媛站定腳步，目光明亮地看著他，“你是為了我，對不對？你知道我喜歡吃中餐，所以選擇中餐？”
何紀超把臉偏向一邊，在看守所的這段時間裏，他想了很多事情，其中想得最多的就是對她的感情，不管他是不是殺死韓記菁的兇手，他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。
林悅媛大膽地走近他，踮起腳用雙手箍住他的脖子，腦門抵著他的額頭，這種大膽的示愛，她是頭一次。她緊張地背脊出汗，手心也是汗，臉一直紅到耳根，她沒想到，原來親近喜歡的人，是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。
“何紀超，我……”
何紀超生怕她會亂說話，連忙把她推開，打斷她的話，“阿蘭呢，叫上一起吧。”
林悅媛感覺到他的抵觸，笑了笑說：“蘭姐去洗手間了，一會就過來。”
何紀超轉身走到窗邊，刻意和她保持些許距離。
林悅媛不介意地走過去，何紀超又本能地往旁邊挪了兩步。
他疏遠她的意圖越來越明顯。
“何紀超，我身上有異味嗎？”林悅媛說完，故意拂起袖子在兩邊手臂聞了聞。
阿蘭甩著濕漉漉的手從洗手間出來，看見窗邊生分的兩個人，她停了停腳步，然後朝他們走過去：“你們去吃吧，我還有點事情走不開。”
“蘭姐，你有什麽事啊，吃了飯再忙吧。”林悅媛沒註意到阿蘭的眼神，也沒有細膩琢磨她的語氣，只是單純地認為阿蘭是真有事情走不開。
“我還是留在醫院吧，萬一何先生醒來，身邊總該有個人隨時伺候著。”阿蘭解釋。
“你們先去吧，我留下就行。”何紀超突然開口。
“你不是肚子餓了嗎？”林悅媛還想跟他出去走走，順便開導開導他的心情。
“回來時讓阿蘭給我打包一份。”何紀超轉身要回病房。
“那我也不去了，你陪叔叔，我留下來陪你。”林悅媛跟在他身後，寸步不離。
她生怕他會突然不見，因為韓記菁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，如果這一次他離開，恐怕以後再難見面。所以她格外謹慎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。
“還是你們去吧，我留下。你們吃好了再出去走走，不用著急回來。我去醫院飯堂打飯吃，要是何先生醒了，我給你們打電話。”阿蘭看著兩人僵持不下，默默替他們著急。
明明都是有情人，偏偏相互折磨。
這一次何紀超難得沒再推辭，跟著林悅媛去了醫院對面的一家簡易餐廳，因為快過飯點，餐廳的客人陸陸續續散得差不多。
林悅媛牽著何紀超的手坐到餐廳的玻璃窗邊，靠近角落，安靜得很。
何紀超一聲不吭地吃著飯，對她的話，偶爾回應兩句，一般都是象聲詞。
“你是不是生我的氣？因為我是警察，瞞著你了，所以你生氣了？”
林悅媛咬著嘴唇，對何紀超冷淡的態度，她沒有辦法一直裝作不介意。
“沒有。”何紀超回答。
“那你為什麽對我冷淡？總該有個理由的吧？”
何紀超放下碗筷，喝了口水，沒有擡頭看她，他說：“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。”
林悅媛以為自己聽錯了，耳朵嗡嗡響，是血液流動的聲音。血像是堵塞了她的大腦，她看著何紀超，像是從來不認識的人。
何紀超依舊沒有擡頭，眼睛空虛地看著餐桌的某個點，表情像是心不在焉，“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”
林悅媛好笑了，她問：“那你跟誰是一個世界的人？”
何紀超終於擡頭看她，“我覺得很煩，煩透了，我只想清凈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覺得你的煩惱是我帶來的？沒有我，你會感到清凈？”
他輕微地點了下頭，目光幽暗的望著窗外，聲音也格外幽暗，“除了韓記菁，我已經沒有喜歡別人的心情。”
林悅媛感覺胃寒，剛吃進肚子裏的東西，像巨浪一樣翻滾，全湧到嘴邊了。她的眼睛和鼻子酸得難受，緊緊握著筷子，想要轉移註意力。
她還替白晶晶曾經的膽小自卑惋惜過，而現在她倒是勇敢了，可結果呢，不是一樣的嗎？
“所以……我們以後不會再見了是嗎？”
他點點頭，起身說：“我走了。”
林悅媛茫然地看著他，因為太過用力，握住的筷子將手心裏的一塊皮膚按得通紅。
何紀超走得十分決絕，而林悅媛的大腦不斷地回旋著那句話：“除了韓記菁，我已經沒有喜歡別人的心情。”
從餐廳出來，何紀超把刻意表現出來的冷漠面具撕下來，他的大腦一片迷茫，胸腔像堵了塊石頭，壓得他喘不過氣。他不記得自己具體跟林悅媛說了什麽，只知道自己確實說了狠話。
阿蘭看著他一個人回來，詫異地問：“小林呢？她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？”
何紀超沒作聲，沮喪地坐到長椅上。
阿蘭像個貼心的大姐，坐到他身旁，“你是不是對小林說了不該說的話，把她氣跑了？”沒等何紀超回答，阿蘭接著說：“我知道無論你說什麽，小林都不會生氣，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，沒有生氣的習慣。我想，一定是她喜歡你，然而你拒絕了她，對不對？”
何紀超捂著臉，背脊駝成了一座拱橋，“她是個好女孩，是我配不上她。”
“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呢？我記得你跟韓記菁在一塊的時候，你說過，愛情原本就沒有配不配的問題。可你現在，怎麽還矛盾起來了？自己說過的話，難道也要推翻不成？”
“我現在心裏特別難受，難受得喘不過氣來。”
阿蘭意味深長地說：“難受也是你自找的。一個姑娘的主動，背後是需要巨大的勇氣。如果不是因為特別喜歡你，她斷斷不會這麽做。她現在一定很傷心，傷心透了。”
其實林悅媛的心情沒有那麽糟糕。
回到家，依然能渾若無事地陪著王光隆看電視，吃著小零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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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餐。”他說。
林悅媛站定腳步，目光明亮地看著他，“你是為了我，對不對？你知道我喜歡吃中餐，所以選擇中餐？”
何紀超把臉偏向一邊，在看守所的這段時間裏，他想了很多事情，其中想得最多的就是對她的感情，不管他是不是殺死韓記菁的兇手，他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。
林悅媛大膽地走近他，踮起腳用雙手箍住他的脖子，腦門抵著他的額頭，這種大膽的示愛，她是頭一次。她緊張地背脊出汗，手心也是汗，臉一直紅到耳根，她沒想到，原來親近喜歡的人，是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。
“何紀超，我……”
何紀超生怕她會亂說話，連忙把她推開，打斷她的話，“阿蘭呢，叫上一起吧。”
林悅媛感覺到他的抵觸，笑了笑說：“蘭姐去洗手間了，一會就過來。”
何紀超轉身走到窗邊，刻意和她保持些許距離。
林悅媛不介意地走過去，何紀超又本能地往旁邊挪了兩步。
他疏遠她的意圖越來越明顯。
“何紀超，我身上有異味嗎？”林悅媛說完，故意拂起袖子在兩邊手臂聞了聞。
阿蘭甩著濕漉漉的手從洗手間出來，看見窗邊生分的兩個人，她停了停腳步，然後朝他們走過去：“你們去吃吧，我還有點事情走不開。”
“蘭姐，你有什麽事啊，吃了飯再忙吧。”林悅媛沒註意到阿蘭的眼神，也沒有細膩琢磨她的語氣，只是單純地認為阿蘭是真有事情走不開。
“我還是留在醫院吧，萬一何先生醒來，身邊總該有個人隨時伺候著。”阿蘭解釋。
“你們先去吧，我留下就行。”何紀超突然開口。
“你不是肚子餓了嗎？”林悅媛還想跟他出去走走，順便開導開導他的心情。
“回來時讓阿蘭給我打包一份。”何紀超轉身要回病房。
“那我也不去了，你陪叔叔，我留下來陪你。”林悅媛跟在他身後，寸步不離。
她生怕他會突然不見，因為韓記菁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，如果這一次他離開，恐怕以後再難見面。所以她格外謹慎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。
“還是你們去吧，我留下。你們吃好了再出去走走，不用著急回來。我去醫院飯堂打飯吃，要是何先生醒了，我給你們打電話。”阿蘭看著兩人僵持不下，默默替他們著急。
明明都是有情人，偏偏相互折磨。
這一次何紀超難得沒再推辭，跟著林悅媛去了醫院對面的一家簡易餐廳，因為快過飯點，餐廳的客人陸陸續續散得差不多。
林悅媛牽著何紀超的手坐到餐廳的玻璃窗邊，靠近角落，安靜得很。
何紀超一聲不吭地吃著飯，對她的話，偶爾回應兩句，一般都是象聲詞。
“你是不是生我的氣？因為我是警察，瞞著你了，所以你生氣了？”
林悅媛咬著嘴唇，對何紀超冷淡的態度，她沒有辦法一直裝作不介意。
“沒有。”何紀超回答。
“那你為什麽對我冷淡？總該有個理由的吧？”
何紀超放下碗筷，喝了口水，沒有擡頭看她，他說：“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。”
林悅媛以為自己聽錯了，耳朵嗡嗡響，是血液流動的聲音。血像是堵塞了她的大腦，她看著何紀超，像是從來不認識的人。
何紀超依舊沒有擡頭，眼睛空虛地看著餐桌的某個點，表情像是心不在焉，“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”
林悅媛好笑了，她問：“那你跟誰是一個世界的人？”
何紀超終於擡頭看她，“我覺得很煩，煩透了，我只想清凈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覺得你的煩惱是我帶來的？沒有我，你會感到清凈？”
他輕微地點了下頭，目光幽暗的望著窗外，聲音也格外幽暗，“除了韓記菁，我已經沒有喜歡別人的心情。”
林悅媛感覺胃寒，剛吃進肚子裏的東西，像巨浪一樣翻滾，全湧到嘴邊了。她的眼睛和鼻子酸得難受，緊緊握著筷子，想要轉移註意力。
她還替白晶晶曾經的膽小自卑惋惜過，而現在她倒是勇敢了，可結果呢，不是一樣的嗎？
“所以……我們以後不會再見了是嗎？”
他點點頭，起身說：“我走了。”
林悅媛茫然地看著他，因為太過用力，握住的筷子將手心裏的一塊皮膚按得通紅。
何紀超走得十分決絕，而林悅媛的大腦不斷地回旋著那句話：“除了韓記菁，我已經沒有喜歡別人的心情。”
從餐廳出來，何紀超把刻意表現出來的冷漠面具撕下來，他的大腦一片迷茫，胸腔像堵了塊石頭，壓得他喘不過氣。他不記得自己具體跟林悅媛說了什麽，只知道自己確實說了狠話。
阿蘭看著他一個人回來，詫異地問：“小林呢？她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？”
何紀超沒作聲，沮喪地坐到長椅上。
阿蘭像個貼心的大姐，坐到他身旁，“你是不是對小林說了不該說的話，把她氣跑了？”沒等何紀超回答，阿蘭接著說：“我知道無論你說什麽，小林都不會生氣，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，沒有生氣的習慣。我想，一定是她喜歡你，然而你拒絕了她，對不對？”
何紀超捂著臉，背脊駝成了一座拱橋，“她是個好女孩，是我配不上她。”
“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呢？我記得你跟韓記菁在一塊的時候，你說過，愛情原本就沒有配不配的問題。可你現在，怎麽還矛盾起來了？自己說過的話，難道也要推翻不成？”
“我現在心裏特別難受，難受得喘不過氣來。”
阿蘭意味深長地說：“難受也是你自找的。一個姑娘的主動，背後是需要巨大的勇氣。如果不是因為特別喜歡你，她斷斷不會這麽做。她現在一定很傷心，傷心透了。”
其實林悅媛的心情沒有那麽糟糕。
回到家，依然能渾若無事地陪著王光隆看電視，吃著小零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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